.:.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現代奇幻] 我姐程琳
本頁主題: [現代奇幻] 我姐程琳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一起买醉吧 [樓主]


級別:光明使者 ( 14 )
發帖:14919
威望:19714 點
金錢:2104599 USD
貢獻:1715 點
註冊:2020-10-30

(四)

  家里有了电脑后,功课上方便多了,而且也可以多看新闻加强熟识这个城市。
  好吧,我承认有时候独个在家,也会偷偷看看带点色的影片,发泄年轻时代过多的精力,顺便减少对綝姐的胡思乱想。
  大概是因为自己亦受过无数次的歧视,綝姐曾不止一次叮嘱我,无论遇上任事都一定要忍耐。这个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地方,要融入他们的社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
  对此我自问是努力去做,同学取笑我口音不正,甚至用人身攻击的词语去辱骂我,我都一一接受下来。几个月后,大家对我的不作反应感到没趣,渐渐就不再捉弄我了,有些甚至跟我成了好友。所谓一把掌打不响,只要你肯退一步,事情总不会闹大。
  但世界上,却有些人是份外讨厌,你不惹他,可偏偏不好彩地踩到他的头上。
  尤咏依,是我班的校花,长得十分漂亮,成绩也好,家境更相当不俗。可是当你接触过她,便会明白上天是公平的,不会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位女同学性格骄纵高傲,不可一世,持着过人姿色,野蛮无礼,纵然外表美丽,也抵不上内心的丑陋。
  我没打算招惹尤咏依,她亦从不把我放在眼内,可是一次偶然,却使我惹上了她。
  “大陆鸡!”那天我如常拿着一堆书本从图书馆踏出,被这从来不会跟我说半句话的女同学叫住。
  “尤……同学?”回头一看,眼前女生长发及肩,五官标致,肌肤白皙如雪,细嫩得彷似初生婴儿。她挠着手步上前来,嘴角带笑,但从那愠色的眼神,我知道她的心情不会很好。
  “是你向老师打小报告,说我没有完成课外阅读的吗?”尤咏依带着质问的语气说。
  “我没有啊?”
  “还在装蒜!你是图书馆组长,你不说,老师哪会知道?”听到我否认,尤咏依更气了,一手用力把我推倒,使我会在手里的课本尽散地上。
  前阵子因为綝姐还没给我买电脑,为了完成家课,我总要在图书馆里等其他人用完电脑才可以上网,久而久之,跟图书馆的老师熟稔了,她问我有没兴趣帮忙,我想反正闲着便答应下来,每天在下课后点算当天借出书本作为统计。
  “老师们也是食古不化,上网这么方便了,干么要强逼人去借书那么麻烦。”
  尤咏依喃喃自语。由于近年借书的同学不多,为了推行阅读实体书的文化,学校规定学生完成课外阅读,是必须要到图书馆借书。目的是不希望同学们只在搜索器输入一个字词便可以得到需要的答案,而是希望他们能够真正地把书读完。
  当然大部份同学借书都只是一个幌子,最终还是依赖电脑。而我因为身为图书馆组长,点算同时亦要纪录借书同学的名字,故此尤咏依便迁怒于我,怪我揭发她从来没有借书的事实。
  “我警告你,明天向老师道歉,说看漏了我的名字,我每个星期都有借书。”
  尤咏依摇着指头命令我,我茫茫然说:“这个不行,我每个星期都有写报告,怎么现在才说一直漏了你的名字?”
  尤咏依显然被我激怒了,用力踏在我脚踝,动气道:“你自己想办法啊,就说你在大陆没读过书,看不懂尤咏依三个字好不好?死大陆鸡!”
  临行前,她回头警告我:“你不给我搞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你很难想像世界上会有如此心胸狭窄的女生,这样的一件小事,居然会把她惹火。我没有按照尤咏依的说话去做,正确来说我根本想不出办法向老师解释。
  我以为她下了气会没什么,但我太看轻女人的仇恨了,一星期后我被召到校长室,原因是尤咏依告发我,说我非礼她。
  “我、我没有啊!”
  “你没有,那尤同学为什么要诬告你呢?要知道非礼女同学不是小事,我想没有一个女生会无聊到冤枉同班同学。”校长带着几乎是定了案的眼神。尤咏依学业上算是优良学生,在老师前亦懂演戏,她的说话没人怀疑,是理所当然。
  “但我真的没有!我跟尤同学连话都不多说,怎么会非礼她?”我拼命替自己辩护,校长向站在旁边的尤咏依问道:“尤同学,你确定真的是程同学非礼你吗?”
  尤咏依眼不用眨的说出谎话,指证我说:“肯定是他!上星期下课我在走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屁股,回头看是程同学,还笑嘻嘻说大陆人都是这样向女孩子打招呼。昨天小息我伏在桌上休息,又被人从后伸手搓……搓我胸脯,班上有其他女同学可以做证人,都是程同学做的!”
  “好吧,程同学你还有什么解释?”
  “我没有解释,我根本没做!”
  “那没法子了,林老师,致电给程同学的家长,请他来学校一躺。”
  “你们要告诉我姐?”
  我心一震,但这种情况下,我是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在小店工作的綝姐接到电话,立刻赶来学校,从其慌张神色,相信一定是很担心我出了什么事。
  “我弟非礼女同学?不可能的,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程小姐,我们请你过来是想你协助,我们相信令弟没有做,但亦相信尤同学不会诬衊一个平日连话也不多说的男同学。”
  “阿天,你真的没做吗?你真的没非礼女同学?”綝姐慌了,回头问我,我坚定摇头。姐转向尤咏伊说:“这位女同学,非礼不是闹着玩的,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什么?”
  “哦,你是说我冤枉你的好弟弟吗?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尤咏依气焰嚣张,豪不留情的说:“说实话你们这种大陆蝗虫,我连多说句话都觉得无聊,如果不是你弟弟侵犯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
  尤咏依的话,令綝姐确信我是做了,这么端庄的一个姑娘,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冤枉自己弟弟?
  “我不是要追讨什么,你这种弟弟早晚会被赶出学校,只要向我道歉,便息事宁人吧。”尤咏依得意洋洋的道。姐听见事情未到最坏地步,大喜过望,回头跟我说:“阿天,快点向这位女同学道歉,是误会也好,不小心也好,你跟人家道个歉便没事了。”
  发生这种事,男生必然是最吃亏的一个,尤其当对手是尤咏依这种漂亮女孩,几乎所有人都会相信她,觉得她是没有说谎的必要。
  换了平日,我也许会遵照綝姐的说话,学校里本来就没几个人看得起我,说我是色狼又如何?
  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是否需要用到这种手段去陷害我?
  “怎么了?还不道歉吗?那我只有报警了啊?”尤咏依见我没有反应,作恐吓的笑道:“你是插班生,成绩本来已经追不上,上了警局,学校也只有开除你了。你们两个大陆蝗虫,还是快点滚回老家吧。”
  尤咏依说得不错,我是勉强被收留的,如果开除了,是很难再入读其他学校,但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出卖自己,承认根本没做过的事吗?
  我咬着咬牙,只觉眼前那张得势不饶人的嘴脸很丑,我从未遇过一个恶毒如此的女生,她不单在侮辱我,亦在侮辱我姐。
  “阿天,你怎么不道歉?男子汉做过的事就要认,你想气死大姐吗?”綝姐想不到在事情有出路时我却坚持,急得快要哭出泪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更觉得不可以屈服,如果我认了,就一生也没法子在姐的面前抬起头来。
  “我不会认错!我根本没有做过!”我坚决说出此话,尤咏依作了一个轻蔑表情,冷冷的向旁边的老师说:“是吗?那报警让警察来查吧。”
  “不要!”听到这话,比我更快反应的是綝姐,她慌不择路,双膝一屈,跪在尤咏依跟前,哭着求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原谅阿天,我求你,就原谅我弟弟一次!”
  事出突然,没有人会想到,姐会忽然跪求比她小上七年的中学女生,大家都显得很讶异。而看到这一幕,一直自觉理直气壮的我,眼眶里也禁不住溢满泪水。
  “姐……”
TOP Posted: 05-08 18:20 引用 | 點評
一起买醉吧 [樓主]


級別:光明使者 ( 14 )
發帖:14919
威望:19714 點
金錢:2104599 USD
貢獻:1715 點
註冊:2020-10-30

(五)

  离开学校后,我俩姐弟没有交谈半句。尤咏依达到羞辱我的目的,答应不予追究,而校长及其他老师教训了我俩几句,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我不知道可以跟綝姐解释什么,要哭的哭了,要跪的跪了,真相如何,到这时已经不再重要。
  当然我明白事情不可能就此告一段落,果然回到家里,綝姐便要我在母亲的照片前跪下。我没有说些什么,照着姐的说话做。我跪并不表示我认罪,而是因为刚才她亦替我跪了一遍。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綝姐沉住气,声音颤抖的问我。
  我摇头答:“我没做。”
  “我知道男生要面子,这里就只得我俩,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没有!”
  “到这种时候还不认!”綝姐怒上心头,大声质问道:“你没做人家为什么冤枉你?前世跟你有仇吗?”
  我知道这种时候再解释,她亦一定不会相信,咬紧牙,冷冷地说:“反正你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就当我做了。我不单非礼了她,更强奸了她!”
  “你!”姐更生气了,一掌掴在我的耳光上:“长女为母,妈妈没教好你,就由我来教你!”
  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生气的綝姐,她没有停下,一把又一把的打过来。我没躲避,因为我明白姐的心情。綝姐平日总说忍让,其实也是个有尊严的女人,要她在大家面前承认亲弟的犯罪,是一种不小的伤害。
  数不清打了多少把,綝姐手掌发红,气喘嘘嘘,痛心地望着我这不肖小弟,咬着牙说:“我真的后悔买了那台电脑给你,每天看那些下流的影片,看得会去非礼女同学了。”
  我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错愕起来,她责骂道:“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要当姐姐没学识什么也不懂。你每天在看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被揭发丑态,我但觉一种恼羞成怒,刚才对綝姐的歉疚一下子都不见了,换来是无比耻辱:“你查看我的浏览纪录?这是侵犯我的私隐。”
  “私隐?你这种小屁孩谈什么私隐,姐不管束你,早晚会变色情狂!”
  相较于尤咏依的诬衊,綝姐的说话更使我羞愧难当。被唤作色情狂我激动非常,抹抹直流而下的眼泪,二话不说,就是冲入睡房。姐没有追上来,事到如此,我俩都需要冷静的空间。
  “呜呜……”躲在床上,眼泪流过不停,哭了不知多久,綝姐才推门而进,语气平淡的说:“出来吃饭吧。”
  我没答话,苦涩地瑟缩被窝内,再过一会,姐再次进来,把盛着饭菜的碗和筷子放在床边,不发一言的自行离去。
  我从被窝冒出头来,暖烘烘的米粒,两姐弟,到底要生气多久?
  拿起饭碗走出睡房,綝姐正在小桌前默默吃着,看我出来不哼半声,一人一边独自吃饭,谁也不理睬谁。好容易把白饭吞光,她看我一眼,我也反视她一番,姐忍不住再次问我:“最后一次问你,有没做过?”
  我依旧摇头,綝姐站起来说:“那她为什么要冤枉你?”
  气下了,我知道不相信也要解释,于是把原委说出,姐听后一脸不可思议:“是因为这种小事?”
  我耸耸肩,表情倔强:“就是因为这种小事!我早知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綝姐讶异道:“但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吗?那女生长得眉清目秀,想不到性格这样不堪。”
  我没好气说:“这种是外表美丽,内心丑陋!”
  綝姐看我表情认真,知道是误会我了,态度完全改变下来,表情靦腆说:“我以为你见人家漂亮,所以忍不住……”
  我有点晦气的哼声道:“算了,反正大家都看不起我,连姐也说我是色情狂。”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你会变成色情狂,不是说你现在是色情狂。”
  綝姐连忙解释,我对被偷窥私隐一事气仍未下,旧事重提:“于是就查看我的浏览纪录,看看这个弟有多好色。”
  “都说不是这样子……但你看的又真是很下流,什么时候开始看那种的?”
  綝姐一招回马枪,反过来质问我。
  我把世上男人拉下水,企图减轻自己的罪名:“一般男生都是看这种的啦,我看的根本很正常,一男一女,别人看的是三个人,和马和狗的。”
  姐满脸通红,以手掩着脸庞:“那岂不是很变态?”
  “更变态的都有啊,和爸爸妈妈,姐姐妹妹多的是。”我顺口溜着,随即发觉说错了话,果然眼前綝姐扁起小嘴,以怪责的眼神盯着我。
  “都是说别人看的啦,我看的都很正常。”我继续为自己辩护。
  綝姐叹气说:“好吧,我知道男生是阻不了,但你看时看,要分配好时间,不要影响学业。”
  我摆着手,作自有分数状:“放心吧,我只是撸撸管,打个手枪,不会看很久的。”
  话没说完,已经看到綝姐又是瞪起杏眼,像责难我怎么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我一脸尴尬,装傻扮懵,姐耳根红透,说来她芳龄二十三,对性应该认识不少,总不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吧?果然姐弟谈性,是份外难为情。
  犹幸接下来我俩也没在这话题上打转,所谓雨过天青,我卖乖的主动收拾兼洗碗,并趁着綝姐洗澡时准备明天上课作业。到她洗完出来,看到我正在弄电脑,眼尾一瞧,我立刻举高双手以证清白。
  随便看!都是学校网站,没女生,没动物,更没集体游戏。
  綝姐脸上一红,不理啋我的独个回房,我松一口气,整理好作业,搥搥肩膀,拖着疲累的步伐洗澡刷牙。
  望着浴室里的昏黄灯光,忆起尤咏依今早那张嘴脸,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女生,恨不得打变猪头。我不犯人,却惹来无妄之灾,真是倒霉至极。幸好最终得綝姐信任,不过害她要跪那丑女,作为弟弟的实在难辞其疚。
  然而内疚的不只是我,回到房间,刚爬往上隔床,便听到下隔以被褥盖脸的姐犹如蚊飞的小声说:“对不起……”
  “嗯?”我呆住当场,綝姐伸出头来,大声叫嚷:“我说对不起啊!”
  我搔搔头皮说:“为什么要道歉了?事情是我弄出来的,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吧。”
  “我应该信任你的,我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如果连我都不信你,你一定很伤心的了。”綝姐歉疚的低头说。
  我心头一暖,从床上跃下,挨近姐脸庞:“不会啊,我是很开心才对,姐那么关心我,那么紧张我,我是十分感激的。”
  “真的吗?你真的这样想吗?”綝姐眼眸闪烁着感动,我点头说:“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姐啊。”
  “阿天……”
  “谢谢你,姐。”我握着綝姐的手,真心地感谢她的爱。
  姐脸上一红,感慨道:“怎么我弟弟忽然变大人了。”
  我自豪的说:“本来就是大人,只是你一直当我小屁孩吧,管都撸了好几年。”
  再次听到我打枪的事,綝姐脸更红了,又是怪责的瞪我一眼。我傻呼呼的胡混笑笑,却被姐红起脸小声问道:“那你今天撸了没有?”
  这次轮到我发呆了:“嗯?”
  綝姐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一定也很不开心吧,我听说男生不发泄出来,会憋得很辛苦的。”
  “这个嘛,不开心当然有点,但……”
  綝姐嘟嘴,指指桌上的手提电脑说:“你就拿出去用,我先睡,不用理我。”
  我呛着道:“你是说我明知你睡在这里,而我就在外面撸管吗?我程天就是再下流,也做不出这种事呀。”
  姐满有道理的说:“算了吧,男孩子的生理需要,姐姐是很理解的,反正你不要憋得太过了,真的走去非礼女同学。”
  旧事重提,我有点不甘心道:“你还是认为你弟弟是会非礼女生的那种人吗?
  今天那件尤咏依就是脱光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碰她一下。“
  “是吗?她没什么不好啊,人长得漂亮,看来也蛮聪明的。”听到綝姐居然替尤咏依说话,我不满嚷叫:“我靠!她冤枉你弟弟,还说没什么不好?这种女生肯定是前世做了很多坏事,应该至少杀死了几百万人,才会今世变成恶毒女王。”
  綝姐像故意捉弄我的说:“你话就不要说得太尽,说不定有天你俩会走在一起呢。”
  “哈哈,绝对没可能,就是天下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要这种女生。”我自信大笑。
  “人家才不会嫁你了,她看来家底蛮好的,应该是个千金小姐。”说到这里,綝姐又如平日一贯的教训我说:“你就总爱乱说话,口不择言,难怪别人这么多人不去惹,就偏偏……”
  为了阻止这家长式训话,我机灵地转个话题:“好吧,我以后收歛,但刚才姐你说很了解男生的生理需要,为什么会这样清楚?”
  此言一出,綝姐立刻脸红得发紫,暗色之下,亦可以看到耳根赤热,她转个头去,不跟我再说下去:“姐的事你不要管!关灯吧,我要睡了。”
  我看到綝姐那娇羞表情,骑骑奸笑,捉弄大姐,实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这天的事情由含冤开始,经过吵闹痛哭,最后欢笑告终。我发觉只要跟綝姐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欣然面对,迎刃而解。
  直到这个时候,我俩都是平凡不己的普通姐弟。虽然过往目睹綝姐身体的经历,曾令我勾起对女性胴体的遐想,但就连自己也认为这是思春期对异性的好奇,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与綝姐发生什么,如果不是后来的那件事,我想我和綝姐是永远也不会跨出那一步。




  (六)

  那是相隔一星期后,这天下课,我完成了图书馆的工作,像往日来到小卖店,綝姐看到我,漾起一贯和蔼笑容,彷彿一切依然。
  可过了不久,麻烦的事情来了,来吃煎饼的客人当中有位想追求綝姐,经常借故亲近,姐不想得失客人,态度亲切,反倒惹来误会,客人多次邀约不遂,逐渐恼羞成怒,这天居然在小卖店里大吵大闹。
  “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答应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放我鸽子。”
  “我没有啊,我只是说欢迎你在这里吃饼,没说会跟你约会的。”綝姐委屈的说。姐从不会乱抛媚眼,可是因为声音娇美,又总是笑脸迎人,会令人误会对自己有好感也是正常的事。
  “但你明明说没男朋友的嘛,我很差吗?交往一下不可以吗?”男人自知理亏,说话戾横折曲,这天小卖店老板刚好不在,綝姐一个女子也难于应付。我看不过眼,上前劝止说:“先生,请你自重点,我姐是卖饼的,不是卖身的,你不是买饼,就请不要阻着人家做生意。”
  “小子,谁说要买你姐了?我是认真想追求她,不是在玩的。”男人理直气壮的说。
  “你这种态度,以为会有女孩子肯接受吗?你有成功追求过女生吗?”我直接指出男人的无礼,男人彷彿被我说中死穴,气得脸红耳热,吐下一口唾液,不屑道:“呸!以为有宝么?还不是大陆妹一个,大陆妹最贪钱,说不定以前在乡下时就是拿出来卖的,五十玩一次,两百睡一晚!”
  亲姐被辱骂成妓女,我怒不可遏,冲上前一拳轰在男人的头颅上:“不准侮辱我姐!”
  男人冷不防受我一拳,立刻挥手还击,两个人在小卖店前互殴起来。綝姐大惊,旁人看见,报警求助。就在连煎饼工具都散落一地的时候,奉召到场的警察把我俩制服。
  一同被带住警察局搞了半天,我先出手打人,但男人言语挑衅亦自知理亏,在各不追究的情况下被警察教训了一顿,才终于获释。
  回到家里,綝姐替我洗伤口和涂药酒。我抱歉把事情弄大了,姐摇头说:“不会,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不知道怎样脱身。”
  我担心的问:“但今天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不知道老板会不会生气。”
  綝姐着我放心说:“不会的,老板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不关我事。”
  然而老板虽然明事理,却怕麻烦,接着的一天,一班食物环境卫生署的人员来到小卖店,说有人投诉吃了我姐的煎饼身体不适,呕吐大作,怀疑食物不乾净。
  然后每隔两天,便不断有人投诉,每每一查就是大半天,搞得生意做不成。
  后来连报馆也收到举报,说我家用有害的黑市油来煎饼。
  “食环署的先生,前天查过今天又来查啊?”
  “没法子,有人说看到这里有老鼠,我们收到投诉,就必须跟进。”
  卖这种煎饼本来就赚钱不多,老板不想麻烦,又怕影响店子生意,于是索性把煎饼档结束,并同时解雇綝姐。我家的唯一生计,亦一同失去。
  前面说过,綝姐学识不多,要找回同一工资的工作并不容易,一便时间甚长,一便清洁洗碗。一个相貌皎好的年轻女子如果不肯出卖色相,谋事往往比一般人更困难。
  “没事啦,卖衣服,卖饰物一样很多选择。”綝姐安慰着我,我苦涩说:“但工资比以前差不多没了一半,时间又长。”
  “我家本来就不多花钱,而且煎饼很热的,我早不想做了,在商场卖衣服有空调不知多好。”
  姐如是说,她没有怪我半点,但我仍是十分自责。拒绝便拒绝,干么要打击别人?綝姐说得不错,口不择言一向是我的缺点。
  这晚我心情低落,连晚饭也没胃口吃,不到九点便跳上睡床,綝姐见我不开心,反过来安慰我:“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吗,天无绝人之路,肯工作哪有饿死的?”
  我情绪低落的问她:“姐,你说我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綝姐托着头微笑说:“姐才读几年书,不会像你出口成文,但我觉得这应该是挺身而出,勇气可嘉。”
  我咕噜道:“这样也可以拿来安慰我,你才是好文采。”
  “嘻嘻,看电视学的。”綝姐笑得可人,我没心情跟她闹着玩,反省说:“都是我不好,为什么要说那些多余的话来挑衅他。”
  綝姐摇头笑笑:“你只是说出事实吧,没什么不对。”
  我叹口气说:“其实我有什么资格问他有没成功过,我自己就成功过了吗?。”
  綝姐掩嘴笑说:“你很成功啊,至少姐的芳心,现在都落在小弟身上了。”
  我脸上一红,哼着道:“拜托这种时候不要捉弄我好吗?”
  綝姐甜丝丝的说:“没有啦,都是真心话。那天看到你替我出头,其实我是很高兴的。我家小弟啊,过往总是我照顾他,现在居然会保护大姐了,简直像个白马王子一样。”
  “快要没饭吃了,还白马王子吗?”人生头一次被称赞,我浑身不自在,綝姐笑得可人:“那吃粥啰,不然就吃姐的煎饼,反正我俩姐弟有粥吃粥,有饼吃饼;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以后也不准说谁拖累了谁。”
  “也是的,小弟跟着大姐,吃粥吃饼都很快乐。”
  “有这样疼我的小弟,我也十分快乐。”
  一人一句,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时候简直不像是姐弟间的对话,而彷彿是一对男女,是一对互相爱慕的男女。
  默默地看着眼前人,但觉綝姐的声线温柔娇憨,神态动人,优雅脸容在月色倾泻的映照下显得雪白无比。薄嫩的肌肤,通透的唇瓣,加上一眨一眨的亮丽眼睛,美得有如出尘仙子。
  “姐……”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一缕秀发,柔软若丝,叫人陶醉。这时候某种平日没想过会说出来的话,彷彿是得到允许般很自然地溜到嘴边,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口而出说:“我爱你!”
  綝姐先是一愕,然后柔柔一笑,表情婉嫕道:“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嗯,晚安,姐。”
  爬上睡床,我抖震未止,心跳仍是碰碰的响过不停,连自己也没法解释怎么说出这句话来。我但愿綝姐没有参透当中意思,只视为家人之间的纯朴亲情。
  可一切原来并未结束,就在脑袋仍然混乱不堪的同时,綝姐突然从下隔床站起,把头挨在我的床边,默默看着我。
  “姐?”我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綝姐不作言语,只作个捉弄我的表情,然后轻轻挨向我脸,把两片樱色香唇吻在我的嘴角。
  “啊!?”
  那一瞬间,随着唇间接触,天地万物都彷彿停顿下来,只静静地倾听着两个人的心跳,感受着对方嘴唇的炽热。
  姐在吻我,我也在吻她!
  十秒过后,綝姐缓缓离开我的脸庞,小声说:“晚安,我的白马王子。”
  直至綝姐再次回到自己被窝,我仍是不敢相信的整个人呆住片刻,鼻头间的芬芳未散,身体好像再没知觉,嘴边脑里,尽是充斥着亲姐温软的唇香。




  (七)

  次日清晨,我如常回到学校,两星期前非礼尤咏依一事早在班上流传,可想而知是当事人主动爆新闻。被非礼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女生居然到处宣扬,真是无廉没耻。
  男生对这种事是口边仗义,心里羨慕,几个平日嘻嘻哈哈的猪朋狗友更前来道贺:“小天真够爷的,有胆非礼班花。怎样?奶子软不软?屁股弹不弹?”
  至于女生当然是一面倒把我视作人渣,从那天起班上再没人叫我大陆鸡,变成了咸猪手。没所谓,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从来不是人。
  而尤咏依,我是一句说话也没再跟她交谈,每每看到那副得胜者的嘴脸令人厌恶,我强忍下去,答应过綝姐不会生事的承诺,是怎样也要做到。
  相较于与尤咏依的争执,我更在意是昨天与綝姐做过的事。我居然对她说爱你了,那到底是所谓姐弟间的爱,还是男与女的爱,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不否认这段日子跟綝姐相处,那种感觉跟以前每天一起时是不一样,不再是单纯亲人的依赖,亦并非得到照顾的感恩,而是一种……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想跟她一起,一起笑、一起哭、一起体会生活的乐与悲。
  只有十七岁的我不知道这是否的所谓爱情,也许分开八年的时间是太长了,长得令我开始对过往唤作大姐的程綝感到陌生,而是变成把她视为一个女人。
  至于綝姐的反应,亦是令我如入雾间。那一吻是代表亲人间的慰问,还是男女间的爱?这一个是我这年纪没法解答的问题。
  冲口而出的说话,事后往往会使人不懂面对,苦恼之余,甚至有点不懂怎样面对我的姐姐。
  放学后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回到家中,正努力找工作的綝姐仍未回来。我放下书包,开始准备晚饭,然后帮忙收拾晾晒,除了自己的衫裤,当然也有綝姐的衣物,包括那贴身的女性内衣。
  我没有恋物癖,不会把綝姐的内裤放在鼻头,但青年人的好奇心仍是会在不经意间……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故意间,翻开那胸罩背后的标籤看看尺码。
  34D……没摸过真正女生乳房的我对这数字不太感冒,只知道两个大到可以用来盛饭的胸杯,份量应该不少。
  唷,我在调查什么了?非礼勿视,晾衣服……晾衣服……
  晚上綝姐回家,我已做好晚饭。姐对食物的要求不高,即使新手如我,她也可以把饭粒吃光。我打趣说如果有天世界饥荒,姐姐应该是最后死的一批人。
  綝姐被我逗得“噗哧”一声笑出来,摇着筷子头笑问我:“会说笑话了啊,今天有什么好事了?”
  我耸耸肩:“没有,只要没坏事发生,不就是好事的一天?”
  “呵,懂得自我安慰了么?开始的时候不是嫌房子小,还要和姐一间房,没半点私人空间的吗?”綝姐心情愉快,揶揄我说。
  我望着狭窄的房子,满怀心足的道:“这里是小了一点,但住下来,不是更亲切?”
  綝姐感慨说:“是呢,这样两个人生活的日子是很珍贵的,有一天大家结婚了,想一起吃顿晚饭也不容易。”
  姐姐的说话正常不己,可却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我俩是姐弟,不可能永远一起,早晚会有各自己的家庭,各自的生活。
  我想我是想多了,昨天的一吻,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含意。
  想到这里,眼光不自禁地放在两片柔软的唇瓣,那种香气,那种温暖,到现在彷彿仍未消散。
  綝姐见我忽然不说话了,奇怪地说:“怎么突然沉思起来了?谈到结婚急不及待吗?”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向姐姐问道:“姐,其实你有没试过爱上一个人?”
  綝姐几乎把喝了一半的热茶吐出来,扬起眉头说:“小子,又想什么来捉弄大姐?”
  “没有啦,只是想听一听姐的意见,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我叹口气问。
  “呵,果然是想恋爱了啦!对方是谁?那天的女同学?”綝姐咧嘴而笑,一个小八妹模样。我没好气说:“是我先发问问题的好不好?”
  綝姐不满的伸舌道:“这么认真啊?好吧,老实告诉你,我整天在忙,哪有时间交男朋友?”
  “姐真的没拍过拖?”以綝姐的姿色,我有点不相信。
  女孩挖苦我的点头说:“家里有小弟要照顾,是特别命苦。”
  我托着下巴的自言自语:“没拍过拖,即是说姐仍是……”
  话没说完,綝姐已经脸红红的提起筷子指向我喉咙,大有“再说下去,格杀勿论”之势。我不怕死,继续侃侃而谈:“不用那么凶吧?只是讨论啊,我不也是处男,没什么好羞耻的。”
  綝姐用力把筷子敲向我头:“你书都没读完,当然是处男,给我知道你在外面乱来,你死定!”
  说的无心,可听的有意,听到从綝姐口中说出“处男”两字,我但觉心跳加速。姐见我呆住,不明所以。几秒过后大概终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脸红如枣,生气我这无耻小弟,咬一咬牙,像豁了出去的表白说:“好吧,坦白告诉你了,我也没试过那种事,是个处女!”
  天!真是太性感了。
  我听得兴奋,而綝姐彷彿亦进入了状态,两姐弟牢牢的望着对方,像猛兽对待,随时要扑食对手。暧昧的气氛,完全不是一对正常姐弟应有的态度。
  “不跟你说了,今晚你洗碗!”最终綝姐率先发难,说完这话,便像落荒而逃似的跑回房间,留下我独个收拾。
  姐离去后我叹一口气,昨天的吻,加上今晚的对话,使我感觉到綝姐不再单纯是我姐,而是一个具有魅力的女人。
  “綝姐是处女……”
  这个晚上我和綝姐什么也没有发生,初次与姐有亲密接触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天我如常从学校回家,刚踏进门,便看到綝姐兴高采烈的向我报喜:“我找到工作了啦!”
  “真的?是扫地还是洗厕所?”
  “你就乱说吧!是卖手袋,不但底薪高,还有提成的!”
  “那么好啊,为什么会请你的?”
  “嘻嘻,你姐长得够标致嘛!”綝姐心情美极,罕有地自夸自赞。实情是她虽然没什么特殊技能,但说得一口流利国语,加上态度诚恳,最近内地游客多,店铺亦爱招请新移民作店员,贪其可令客人倍感亲切。
  “恭喜你,姐。”
  “嗯,以后再也不用一天在士多外晒太阳,你姐可以回复美白俏佳人的身份了。”
  “美白俏佳人吗?哈哈!”
  “你这声冷笑是什么意思?你姐不美吗?皮肤不白吗?”
  “好吧好吧,我姐是最漂亮,最白滑的了,满意没有?”
  “算你识趣啰!”
  两姐弟欢欢喜喜,屋里尽是笑声。胡扯一顿后,我着綝姐休息说:“那你今天辛苦了,先好好休息,我去菜市场买菜,今晚煮丰富一点庆祝。”
  姐拉着我的手说:“难得这么高兴,今晚在外面吃吧!”
  “在外面吃?不很浪费钱?”我家财政紧绌,出外用餐这种高消费平日是连想也不会想。綝姐笑瞇瞇跟我说:“今次姐可以转新工,都是多得弟弟当日的仗义相救,就当是给你一点奖励啰!”
  我莫名其妙的搔着头:“害你失业还有奖啊?”
  “那到底去还是不去?机会难得哦!”
  “去!为什么不去,大姐请客,不吃白不吃。”我兴奋的嚷着。自从来港以来,我每天都是在家里吃饭,虽然姐的手艺甚好,但或多或少亦向往出外用餐的滋味,綝姐更笑着说:“不如去吃牛排吧!”
  “牛排?不会是很贵?”我的眼睛再次瞪大。
  “便宜的几十元有一客,我家是穷,但偶然吃吃也可以啦!”
  我自问不贪吃,但也禁不住抹抹快将要滴下的口水。这时候谁也没想到,欢欢喜喜的晚上,最终却是会败兴而归。




  (八)

  换过衣服,两姐弟浩浩荡荡跑到街上,沿途綝姐还绕着我的臂膀,简直是有恋人约会的感觉。
  “想不到我弟弟都长那么高了,很有安全感呢!”綝姐笑着说,我可没空答话,手肘传来姐姐胸脯的触感,只觉这是最幸福的一天。
  我从未外出吃饭,更不要说是牛排,而綝姐虽然住了在这里八年,但也绝少在外面吃晚餐。去了附近几间西餐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应该在哪间进行我们难得的外食大计。
  来到其中一间,綝姐指着门外的餐牌说:“这间不错啊,晚餐是牛排,有餐汤和饮料,还有甜品呢!”
  “但一个人八十八块会不会贵了一点?”我担心的问道,姐拍拍我肩笑说:“都说我家是穷,偶然一餐还是可以啦,不要总计较价钱好吗?”
  “好像不值得,多去一间看看吧!”
  “好啦好啦!”
  来到另一间,价钱更吓人,我俩像乡下人的大惊小怪:“餐牌全是英语,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啊!”
  “你看清楚,一百多的写着drink,我在课堂上学过好像是饮料。”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就在我俩惊叹价格不菲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讨厌的声线,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令我痛恨的尤咏依。
  冤家路窄,最不想见到的人往往会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难得我两姐弟高高兴兴吃晚饭,却遇上这恶毒女王。我不想理会她,她却态度轻佻的笑说:“怎么了?同学一场,连招呼也没有这么无家教?两姐弟想来见工当侍应吗?”
  我忍不住反驳道:“什么见工?我们来吃饭的!”
  “吃饭?你开玩笑啊,谁都知你是班上最穷的一个,凭什么在这里吃饭?”
  尤咏依看不起人的讽刺我道。我气得七孔冒烟,但她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没资格在这种地方吃饭。
  可比我更生气的是綝姐,他捉着我的手,向这位有一面之缘的女生说:“我们就是来这里吃饭的,这位女同学,要一起吗?”
  “呵……”尤咏依扬起眉毛,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
  结果我们真的进了这餐厅,尤咏依当然不会跟我俩同桌,但就坐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俩出洋相。
  我有点担心,綝姐着我镇定道:“没事,只是吃一顿饭,老娘就不信会给这种乳臭未乾的小丫头看扁!”
  在十五岁的尤咏依面前,二十三岁的綝姐升格为老娘了。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待应礼貌周周的递上餐牌,我正想如何应付当中的英语。那边的尤咏依已经冷笑说:“来这里,当然是要法国吉拉多生蠔拼神户牛排,再加一杯波尔多红酒才够意思啊!”
  綝姐想也不想,把餐牌递回给待应:“不用看了,那边那位小姐点的,多来两份。”
  女人的战争,似乎不是男人可以插手。直到菜上全的一刻,我仍不知道怎样下台,刚才在外面看一杯饮料都要一百多,生蠔加牛排,只怕不是我一个学生可以想像的价钱了。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咸猪手同学。”习惯品尝高贵菜式的尤咏依笑着问我,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妇人问:“小依,为什么叫他咸猪手?”
  尤咏依扬着嘴角,故意提高声线道:“姑妈,他就是曾经非礼我的同学啰,爸爸当时不知多生气,说要拉他上警局。只是想着他姐姐都跪地求饶了,便放他一马吧!”
  “就是他吗?小小一个学生,怎么这样无耻。”
  “大陆人就是这样的了,除了作奸犯科,还懂得干什么?”
  菜色虽好,但这一顿饭实在是食之无味。期间尤咏依一路单单打打,把我和綝姐气得铁青着脸,巴不得把这女生煎皮拆骨。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两姐弟也不想久留,唤待应结帐,我俩早料到银价不菲,只是也没想到是如此吓人。
  “加一小帐,一千八百……零六十?”綝姐咬紧牙根,但亦可以看到一瞬间脸蛋发白,尤咏依讥讽说:“没钱就不要不看价钱点菜,那边那位小姐点的多来两份,多威风啊!哈哈!”
  綝姐沉住气,从小手袋中拿出现金,我俩把口袋里的所有零钱凑起来,也还欠七十多元。
  “呵呵,不够钱吗?那么不小心啊!”尤咏依从椅子站起,把一张一百块纸币扔在地上:“同学一场也不想你们上警局,来,这是我借给你们的,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还。”
  “不用你借!”綝姐断然拒绝,从手袋拿出身份证转身跟经理说:“我带不够钱,现在把身份证抵押在这里,明天拿钱来赎回。”
  经理见银码不大,息事宁人,好意地说:“不必了,今天免收两位加一服务费吧!”
  “谢谢!”綝姐礼貌的说过道谢,我俩转身便走,临行时听到尤咏依不屑的哼了一句:“没出息!”我怒火中烧,身旁的綝姐向我作了个不要计较的表情,我俩忍着怒气,没有回头。
  两姐弟心情恶劣,一路没说什么。回到家中,綝姐先去洗澡,我坐在椅上回忆着刚才的事,那份郁气仍是无法释怀。我们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吃一顿饭,都要受人白眼。而最内疚的是因为自己跟尤咏依的争执,令綝姐受了两次屈辱。她是冲着我而来的,姐只是无辜的附属品。想到这里,忍不住用力把桌子上的书包扔到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听綝姐说话进了第一间餐厅,我们根本不会碰到尤咏依,本来开心的一天,结果又变成受人侮辱。没出息,尤咏依说得对,我实在是没出息!
  我越想越气,咽呜的哭出泪来,刚从浴室出来的綝姐见我饮泣落泪,关心的问道:“阿天,你怎么了?”
  我难忍心情,情绪失控的哭说:“姐,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受到这样一个女生挑衅,却一点还击之力也没有,任由你受到欺负。”
  綝姐没怪责我,反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不关你事,是姐太冲动,没看价钱就点菜,如果我沉得住气,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我真的很没用,受了这么多气,连哼也不敢哼一声。上次你说我替你出头,其实是连累你受辱。”我放声大哭,把这几个月的冤屈尽情发泄:“我来了之后一件好事也没带给姐,有的只是麻烦,尤咏依说得不错,我是个没出息的男生。”
  “傻孩子,只是小事吧!”綝姐柔声安慰:“那小女生仗着家里有钱,自己又做什么大事出来了?我们穷不要紧,最重要不会看扁自己,要有骨气。我知道我弟弟将来一定有出息,现在哪用理会别人说什么。”
  “不!我不会有出息的!我放弃了,以后也不再上学!我不想再受到大家鄙视,不再想遭人白眼!”
  “你乱说什么?只是小小的挫折,怎么就说出放弃的话?你不说过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吗?”
  “但……但……”然而无论姐如何安慰,我仍未能放下心里的自卑,接二连三的打击和辱骂,令我觉得人生是灰色的,活在边沿的一群是永远不会有出头的一日,更不要说在有钱如尤咏依的面前争一口气。
  “呜呜……呜呜……”我哭过不停,綝姐安抚不了,抱着我把自已肩膀借我依靠。哭着哭着,在身心疲惫下,我迷迷胡胡间睡着了。这一觉不知多久,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倚偎在綝姐怀里。
  “綝姐?”
  四周寂静一片,这里是客厅的椅子上,她把我抱在怀中,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像母亲哄着小孩睡觉的姿势。
  “我刚才睡着了?”逐渐从模糊中拾回意识,开始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我哭得睡了,而在安慰我的期间,姐亦不知不觉在疲倦中进入梦乡。
  “姐……”綝姐的脸就在我的上方,她头向前倾,微湿的嘴唇合上,鼻头间悠悠呼出均匀气息,阵阵暖意飘到面前。
  我有多久没跟綝姐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姐的脸离我很近,轻轻伸手,就可以碰到那细致的肌肤。母亲在我小时候过世,说忆中当年綝姐亦有这样哄我睡觉,只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我却仍要依赖姐的照顾。
  想到这里我感触非常,可忽然脑神经察觉,自己正挨着一种软绵绵中带有弹性的触感,我何曾睡过这样舒服的枕头?定神一想,姐的芳容就在眼前,这不是枕头,而是姐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是姐的胸脯!我的头现在就挨在綝姐的乳房上!这会是梦吗?我不可置信,捏一下自己的脸皮,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綝姐丰满圆润的胸脯,现在就紧贴我耳边,细心倾听,心房跳动的声音伴随悠悠呼吸起伏,真切地传递到我的脑海里。
  “不会吧?”我仍是没法理解眼前情况,眼珠随随侧望,只见面前隆起一座浑圆山丘,无疑是姐身上的另一个乳房。线条是那么迷人,顶峰是如此饱满,我看得痴了,呆呆地欣赏这怡人景致,感受温柔软玉的呵护。
  綝姐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洗过了澡,换上晚间睡觉的衣服。由于有我这个男生在家,姐习惯睡觉时亦穿戴胸罩,但就配带一些比较薄身,没有钢丝承托的轻便型。这使我可以在没有太大阻隔下,完全感受到这一对奶子的充实质感。
  “太舒服了,又软又弹的。”我轻轻摇着头颅,用脑袋来挤压这人世间最高级的枕头。这个年纪的我是首次享受到异性身体的奇妙,原来女人的乳房真是那么好受,比想像中更柔软,更舒服。挤着挤着,一股热流涌到下身,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勃起了。我被刺激了性欲,被照顾了我十七年的亲姐刺激起了我对女人的欲望。
  再次侧视另一只奶,隔着衣服我看不到当中真实,但我知道顶端是十分漂亮的粉红色。虽然事隔九年,但綝姐说她没交过男友,即是没被任何人吸过,我有权相信其鲜嫩色泽跟往年看到的差不了多少。当然论规模现在这对奶子是长大了很多,当时那对微微晃动的乳房,现在摇起来应该是很夸张了。
  想到这里,我敲敲脑袋,我在幻想什么?我怎可以猥亵我的姐,她可是跟我有血缘的亲姐啊!但不能否认,她的奶子真的很舒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如小豆凸起的乳头就靠在耳窝,软中带硬的顶在耳珠之上。
  “太迷人了!”我无法抗拒綝姐身体的诱惑,想要好好感受这生于同一母亲的女孩每寸奇妙。在呼吸不断加速的同时,左手开始慢慢提起,想要落在眼前的丰肉上,以掌心去体会乳房的柔软,我渴望抚摸綝姐的奶子!
  “放下去吧……只要放下去就可以抓到綝姐的胸……”这是一个作为雄性很本能的举动,每个男生都喜欢揉搓女生的胸脯,更不要说对今天初次才接触女性身体的我而言是如何吸引。
  我紧张不已,心颤间有种被魔鬼引诱的迷失,逐渐伸手靠向顶峰不差几分,就要得偿所愿之际,綝姐均衡的呼吸中忽然轻轻唤出我的名字:“阿天……不要哭了……好吗……”
  这一秒我呆住了,姐梦到我?她在担心我?为了这不争气的弟弟,綝姐连在梦中也不能好好休息,而要替我忧心?再看看自已伸出的手,我在做什么了?面对这样一位全心爱我的綝姐,我竟然对她有龌龊的想法?我这样做岂不是很对不起我的大姐,很对不起我们死去的母亲?
  当日被冤枉非礼尤咏依,我觉得是一种最大的侮辱,但今天我却要非礼我的姐姐。綝姐说得不错,我是个色情狂,我是一头禽兽!
  姐的梦话有如一盆冰水淋在我的我上,欲念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举起的手徐徐缩回,无尽的内疚使眼眶泪水忍不住簌然落下。
  对不起,綝姐,我没有资格说爱你,没有资格说爱我的姐。
TOP Posted: 05-08 18:21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1(s) x2, 12-23 18:19